美閱人生 2023

夜鷹     中壢市華勛國小陳祈諦

(桃縣品文聯絡簿六年級版～生活故事小短文)

    平時，我喜歡聽鳥鳴、辨別鳥叫聲、學鳥吹口哨，不過只是喜歡，沒有一點專業素養。

    夜已深，窗外寒風冷冽，我點著黃燈，手指在鍵盤上跳動。響亮的啾啾聲劃破寂靜的夜空，又是一陣夜鷹的急促歌聲，仿若音樂劇魔笛中的女高音，激動唱花腔的餘音迴繞。嗐！我真是想再一睹牠的真實面貌！在白天，有時也能聽到一點點夜鷹的叫聲，卻是不見夜鷹的蹤跡，有些「空山不見人，但聞人語響」的情景。到夜幕低垂時刻，有時從遠方傳來尖銳的啼叫聲，如果豎起耳朵仔細聆聽，朝發聲的方向尋找，就會發現牠總是飛得很高，飛得很遠，因此想要有近距離觀察的機會，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。

    回想傍晚時分，是我第二次與夜鷹偶遇的日子，在茫茫暮色中，在與家人閒話中，有隻夜鷹突然從背後的屋頂俯衝過來，我只瞥見牠迅速飛翔的身影，於是大喊一聲：「是夜鷹！」當家人還無法意會過來的剎那，牠已隨即像一顆子彈，速速消失在眼前對街的芒果樹裡。因此說是偶遇，其實是給自己的一點小安慰，嚴格說來，我只是在昏黃的暮色中，看見牠的背影迅速流竄過我的視線而已。

    第一次看見夜鷹是去年父親的生日，由於是個特別的日子，因此記憶特別深刻。那一個傍晚，暮色已悄然從灰橘紅褐換一身深黑靛藍，我還在修剪門前花圃一排的矮枝小樹。除了按照慣例包一個紅包給父親之外，我還想用「愛的服務」送父親一個生日禮物，讓父親省卻一份煩忙的雜務。就在那時，我又聽到熟悉的鳥叫聲，便隨即抬頭，這一抬頭，讓我心中發出一聲驚嘆。我看見兩隻中型鳥就在鄰家的屋頂上空追逐迴繞；再仔細分辨，興奮之情更是油然而升，那二隻鳥所發出的聲音，就是每當我回到娘家，經常於深夜聽到卻無法看見的那種鳥叫聲。於是，我快速記下牠們的特徵，找弟弟分享去，弟弟拿出隨身攜帶的鳥類圖鑑，查了查，終於確定我經常在半夜聽到的鳥叫聲原來就是夜鷹。這一次的偶遇不僅讓我興奮至極，因為我終於近距離看到牠們了，而且是兩隻耶；也讓我有一種長期渴求答案終能真相大白的欣喜，因為我終於確定牠們的真實身份──名字是南亞夜鷹。那次，不能只用「偶遇」二字來形容，應該說是「辛勤工作的賞賜」，彷彿是上帝知道我為此答案尋覓已久，特地恩待我，讓答案從天翩然降臨一般。

    書上說：南亞夜鷹喜歡出現在低海拔之空曠草原、甘蔗園、溪流畔之林緣地帶，是夜行性的中型鳥類，以飛行中的昆蟲為食，單獨於晨昏時分活動，白天反而趴於地面或在樹枝上休息，是一種在地面築巢繁殖的鳥類。看著書上的說明，我愈發肯定我見到的真是夜鷹了。夜鷹的羽毛顏色並不美，昏暗的光線下只看到褐色的羽毛，夾雜著黑色和白色；夜鷹的啾啾聲僅只響亮，比不上紅嘴黑鵯唱起歌來的變化多端；但是，夜鷹的歌聲對我來說卻有無限的吸引力。

    每次聽見夜鷹的叫聲，便會讓我想到安徒生寫的「夜鶯」的故事。我最喜歡的版本是格林出版社，林良先生改寫、外國插畫家歐尼可夫畫的繪本。每次聽見夜鷹的歌聲還會讓我想起一首關於美麗與哀愁的詩，或是十九世紀莫迪里亞尼筆下有著空洞眼神女人的油畫。這些感覺為什麼會串在一起，我也不知道。

    每次聽到夜鷹的叫聲，心中還會浮現平靜安詳的感覺。或許因為聽到牠的叫聲都是在夜深寂靜之時，鄉村的夜晚總是十分靜謐安詳。也或許是在三年前，為了躲避剛出生的小姪女超級響亮哭鬧聲，而和兒子半夜跑到教會中另覓可安歇之所。連續幾個夜晚，一到睡覺時間，我和兒子就去教會歇息，遠離嬰兒的哭鬧，進入安靜的避難所。這時，夜鷹的歌聲總是天天按時加入了我們的行列。我跟兒子二人躲在棉被裡，不只靜靜享受片刻安寧，也靜靜享受如此天籟。從那時起，每次回到娘家，只要聽到夜鷹的叫聲，我的心裡就會出現一種安穩平靜的感受！

    這是我和夜鷹的故事。我不在意夜鷹長相是否美麗動人，也不在乎夜鷹啼叫是否婉轉動聽；牠的歌聲是上帝賜給我夜晚響起的小夜曲，是上帝賞給我遠離塵囂的晚安曲，是深藏我心的寧靜迴響曲！

提問一

（  ）南亞夜鷹屬於哪一種鳥類？（小型鳥類‚中型鳥類ƒ大型鳥類„猛禽類）

提問二

（  ）作者給父親一份「愛的服務」的行動禮物，請問是什麼？（紅包‚擁抱ƒ修剪花木„煮一頓晚餐）

提問三

對作者來說聽到夜鷹會有一種安穩平靜的感受，請找到二種事件來說明。